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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家长辈是平湖教谕，在县学教书二十载，正好姓陆，就落籍了。”

“平湖陆姓很多吗？”

“张王李陈沈、朱陆徐吴周，陆姓排第七，但平湖只有四个姓氏堂号，陆氏算大姓，没什么突出人物，这几年北方那位崛起，平湖陆氏突然成第一了。”

李开先没听过这个情况，连忙问道，“怎么可能，忠勇侯又没来拜祖。”

“拜祖就不对了，功成名就才会来，他还没登基，怎么会来。”

李开先更不懂了，“这是平湖陆氏的看法？”

“不是！”老妪直接摇头，但她紧接着说道，“这是正公堂主支陆氏的梦。”

“晚辈…有点糊涂。”

“笨呐，那位来磕头，正公堂主支就是皇族。”

陆太北脱口道，“怎么可能？”

老妪连连摇头，“人多不可能，人不多的话，族谱没乱，那肯定是，明太祖出身草根，没法追堂号。那位如果登基，算出身望族，宗亲不能太多，但绝对不会没有，陆旷天天在做这个梦，哪怕他与张献忠做生意，缴纳税赋，他也在做这个梦。”

李开先消化了一下，回头皱眉看着秦大成，这么重要的事，你们都不知道？

秦大成无辜摆手，上位不让我们打听平湖的事啊，而且探子在张献忠这里无法生存，陈继业同样无法安排。

两人说话间，来到一个三进院子，是四间正房。

“婶婶看来置办了不少家资。”

“胡说，这是县里给分的田，是教谕的俸禄，我家男人靠陆氏做点小生意，我儿又是平湖秀才，他就在陆家主宅等消息，等他回来，你问问什么情况，都是一家人，拜可以拜，梦就别做了。”

“什么消息？”

“你做梦的消息。”

李开先这次直接被噎住了。

老妪带他们到前院的正房，里面还能睡，但没有炕，只有一个木床。

“你们就在这里睡吧，竹篮里的干粮都吃了吧，再多也没了，若没什么好消息，我儿送你们到乍浦九龙山，那里没有海贸，但偶尔有舟山的海船在游弋，运气好的话可以去舟山。”

“大恩不言谢，晚辈他日必报活命之恩。”

老妪摆摆手，到后院去了，过一会传来两个妇人的声音，听说是前来拜祖的陆氏，咒骂了几声做梦。

李开先上阁楼，环视一圈沈庄，太分散了，不好辨别。

民居中间有水渠、水塘、桑林，三五户、七八户一坨，远处也看不到。

但陆旷应该在南边的方向，他们这是在北边，南边田地更多。

李开先从阁楼下来，他们也没点灯，秦大成上前道，“李军门，我们是不是摸一摸？”

“可以，再派几人到乍浦联系海船，恢复与舟山的联系。攀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，没必要搞得彼此生分，听那位婶婶的意思，平湖陆氏已经去舟山联系上位了，我们双方都需要准确的消息。”

“是，您先休息，秦某来安排。”

李开先与陆太北睡到快天亮了，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。

外面进来一个探子，声音慌张，“李军门，沈庄陆氏在逃命。”

“啊？为什么？陈继业敢发兵平湖？”

“不是，听说陆旷带回来的消息，上位要流放整个平湖县。”

“混蛋，这是什么鬼消息。”

“属下不知，详细的也打听不到，但陆氏确实在打点行装，准备逃向湖州府。”

李开先皱眉想了一会，突然大吼一声，“陆旷卑鄙，他在减少陆氏人数，上位要来拜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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