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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架已经搭好，仓库里昏暗的光被导演组特地处理成黄冷色调，天花板漏水，地上积着斑驳湿痕，一切都和剧本里那句“像是被遗弃的胃肠道”完美贴合。

孔刘和刘在明正在准备拍摄的状态，两人已经换好衣服。

刘在明穿着一件黄色带蓝斑点的儿童雨衣，紧紧巴巴地扣上，肩头还鼓起来一块。他站在镜头边，故意扯着衣角：“导演，这件真是小时候的吧？勒死我了！”

金智宇笑着看了一眼，随手挥挥手：“别动，特别好！就是要这画面！你这个雨衣一出现，观众都得窒息。童趣混着血腥，讽刺、荒诞感全有了！”

刘在明咧嘴一笑，走到位置上，继续原地练习台词。

而另一边，孔刘已经换好雨衣，正在戴那双透明塑料手套。

他没说话，只是低头一只一只慢慢套进手指，手势克制到近乎苛刻，像在处理某种仪式感极强的动作。动作干净利落，却不机械。

金智宇站在监视器前，盯着孔刘的举动，眼神亮了。

“停一下——”

他亲自走过去，拍了拍孔刘的肩。

“哥，你那个戴手套的动作，太干净了。”金智宇压低声音，“我不是说不对，是太‘正常’了。”

孔刘挑挑眉，眼神带着询问。

金智宇歪着脑袋，比了一个拉手套的动作：“你不是外科医生。你是个混在黑帮底层的哑巴，整天杀猪、扛鸡蛋、处理尸体。你戴手套的方式应该是麻木的，甚至有点厌倦。”

“手指一伸，啪一戴。像是……已经干了一百次了。”

孔刘点点头，退回原位，再来一遍。

这一回，他头也不低了，手套抖开，在手心里弹了一下，啪地一声套上。

就是那一下，整个片场的人都沉默了半秒。

熟练得像在戴一副属于尸体的第二层皮。

“好。”金智宇在监视器前点头“就这感觉。”

刘在明吊人的道具也准备就绪。

道具组正在给吊绳抹血水，为了拍出那种“滴答滴答”落地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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