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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月光，是云白……”杨家宁低声重复了一遍。

“月光没有日光那么炽烈，但它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光，可你若把观测点挪到离月球极近处（就是绕月轨道或月面），月面反射的阳光强度与地球轨道上的直射阳光几乎相同，那时的光强可瞬间灼伤视网膜。同样，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见解，和不同的选择。”

“你再看云白，夜晚的云罕见的白，大部分都是雾霭的蓝色，可只要能看见，也算得上是幸事。既然如此，我选择平淡的爱情，我选择不追问对方的秘密，我期待万全而长久的爱情，可是在它抵达终点之前，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就是一生不变的，既然如此，我又何必一遍遍纠结，去追问去寻找他会一生爱我的蛛丝马迹？眼下这样，不久很好么？”

杨家宁深吸一口气，“阿忆，我得承认，论眼界，论心胸，我不如你。”

“这不是什么大事，”林忆无所谓的笑着，“如果我从小生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里，如果我的家庭和睦，我的童年幸福，我也会畅想未来有一段像我父母一样的爱情，可是我不是，我没有，我见证了家庭的破碎，也成了复仇的工具，我没学过爱人，也不期待被人长久的爱下去。所以这一切我都无所谓。”

“阿忆……”杨家宁开口。

“听我说下去，”林忆轻声打断杨家宁的话，“但是你看他，在我情欲全失只有躯体的时候，他说他爱我，并且陪着我一路走来，大风大浪都经历过，他陪着我经历了我的喜怒哀乐，他为了我能够好起来不惜转专业到了书堆一般的医学专业，他一年时间学完四年功课，起早贪黑只为了让我更快好起来，他说他爱我，我便相信他。

他曾经说如果我找回了爱人的能力，问我愿不愿意爱他，其实在那个考验里我看到了西方基督教里救世主的一生，说实话，我做不到那样舍身的爱，但我转过头来看到来时路上等着我的那个人，我那一刻的心跳告诉我，如果我要爱一个人，那就是他。

所以我选择了他，并且这段时间也告诉我我的选择并没有错，其实，我也是可以爱的很炽烈的，就像你们平时都觉得我像月光一样清冷，但我也有热烈的一面，只不过多数时间在我心里。我不能给他我全部的信任，但是我把我能给的全部的信任都给了他，这难道还不能够证明我爱他么？至于以后他会不会变心，如果现在考虑这些，反而会证明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对这段感情没有信任，反而会耗尽我的热情，所以，我不想。”

“难得你看的清醒。”杨家宁笑了起来，“不过，阿忆，这好像跟你认识这么久以来，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呢，你说，你刚刚说这些，有没有五百字？”

“有没有不知道，不过，我确实第一次说这么多话，下次，争取说一篇作文出来。”难得林忆起了开玩笑的心思，便回了杨家宁这样一句。

“那我期待，你再接再厉哈。”

杨家宁笑着说。

“其实，我觉得现在的人生就很好了，我应该知足了，你看，你的病也好起来了，还有一个都好的男朋友，我的学业也好，研究方面也好，甚至还有生意方面我从没想过的，回来再看大家能聚在一起，能有这么多朋友，很好。”

“是啊，”林忆接着杨家宁的感叹，“这样，就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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