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479章 玄策借兵诛异域?,新皇调将待重臣?(1 / 1)
作品:《贞观逆旅:归乡之途》[全本小说]:qbxs. N e t 一秒记住!
长安城里,一封来自皇帝行营的密信,如一片秋叶悄然飘落在房玄龄的案头。摩挲着信笺上长孙无忌熟悉的字迹,房玄龄却总觉得字里行间藏着某种微妙的变化,像薄雾般难以捉摸。
不敢耽搁,立即引着太子李治审阅旨意。皇帝病重,行程要延缓回京,除军情一切由太子与房相商议定夺,并向几方外邦传达了旨意。
次日清晨,三道赐婚似乎让群臣息了皇帝病重的担心,新人分别是新兴公主与程处默、汝南公主与尉迟宝琪、李百药的孙女与高侃。
随后三百里加急的马蹄声划破长安的晨雾,宣旨使们身着锦袍,腰悬金符,纵马奔赴四方。
敕封的旨意越过雁门关,直抵薛延陀旧部。新任伊特勿失可汗的咄摩支在瑟瑟中接过金册,望着云中都护府的旌旗在北疆猎猎飘扬,庆幸着自己识实务为俊杰。
百济王宫,当使者展开明黄诏书的刹那,百济王望着“即刻归还新罗城池“的严令,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,倒映在茶汤里的龙纹似在无声威吓。高句丽王庭中,使者的声音如寒刃出鞘:“若敢阻拦,天兵将至!“
与此同时,长安城中的阎府张灯结彩,阎立德正为外孙大摆百日宴。从邛州匆匆赶回的亲家公王才,此刻正抱着襁褓中的孙儿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就叫遇仙!“老人眼中闪着泪光,“当年我儿在终南山偶遇董仙师,才有了与秦驸马的机缘,这名字就当是谢天谢地的纪念!“满堂宾客纷纷举杯,谁也没想到,这竟是老人最后的笑颜。
次日清晨,下人发现王才在榻上已安然离世,手中还攥着半块孙子的长命锁,脸上犹带着满足的笑意。
而此时千里之外的陇右古道上,王玄策正顶着午时的烈日策马前行。甲胄上还沾着恒河的泥沙,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出使途中的血雨腥风:
半年前,当使团踏入中天竺时,迎接他们的不是戒日王的盛宴,而是叛军的屠刀。阿罗那顺的叛军用弯刀劈开了装满大唐珍宝的车辇,各色珍宝滚落尘埃,随从们的惨叫混着金器碎裂的声响,如毒蛇般钻进王玄策的耳膜。
叛军的箭矢如雨般射来,特战队员们组成血肉人墙,用染血的盾牌将两位主使死死护在中央。混战中,蒋师仁的衣袍被利刃划开数道口子,甲五的左臂已被箭矢贯穿,却仍死死拽住王玄策的马缰:“玄策兄,快走!“
残阳如血,一行人弃车策马狂奔。王玄策回头望去,满地狼藉中,兄长托付的珍玩散落一地,被叛军肆意践踏。想到肩负的使命成空,连兄长的财物都未能保全,喉头一甜,险些呕出血来。“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!“
甲五忍痛扯下衣襟包扎伤口,喘息着建议:“吐蕃西南边境防守薄弱,可暂避锋芒!“众人在月色的掩护下,沿着崎岖山道艰难前行。沿途不时有叛军斥候掠过,他们只能藏身密林,啃食野果充饥。
当望见吐蕃边境军旗上的白狮雪山纹,王玄策的坐骑已口吐白沫,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,仍如催命符般紧追不舍。
吐蕃王帐内,松赞干布摩挲着镶金的酒杯,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满身风尘的王玄策。当听闻使团中那位精通吐蕃语的译者,竟是秦驸马麾下的精锐时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暗中示意禄东赞试探大唐公主的求娶之策。
王玄策攥着染血的使节旌节,额角青筋暴起。连日奔逃的疲惫与血海深仇的交织,让他难以按捺心中的焦躁。
禄东赞刚开口提及和亲之事,他便猛地拍案而起,震得酒盏中的青稞酒泼溅而出:“赞普若真心交好大唐,便速速借我精兵!“
声音震如惊雷,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铿锵作响,“我大唐使节,何时受过这般折辱?吐谷浑扣押大唐使臣,落得个国破家亡;天竺鼠辈竟敢劫掠使团,此仇不报,何以彰显天威!“松赞干布挑眉不语,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怒发冲冠的唐使。
王玄策大步上前,目光如炬:“我不愿以这点小事惊动天听,若赞普肯相助,定能横扫天竺的叛军!待凯旋之日,赞普再遣能臣携带厚礼,切记,切不可吝啬!
大食、霍尔诸国使者已在长安候旨求亲,吐蕃若想抱得公主归,唯有以实力与诚意打动陛下!“言辞激烈,字字如刀,帐外的吐蕃武士闻言都忍不住握紧了刀柄。
禄东赞刚要开口反驳,却见松赞干布突然放声大笑,起身握住王玄策的手臂:“好!好个大唐使节!本赞普便借你精兵,看看大唐的儿郎如何踏平天竺!“王帐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,也映照着吐蕃与大唐微妙的联盟,正在这场谈判中悄然成型。
松赞干布击节称快,与禄东赞在牛皮舆图前彻夜谋划。晨光未现,吐蕃精锐骑兵的铁蹄已踏碎晨雾,一千二百名精锐,连同泥婆罗七千骑兵以及章求拔国的联军,如潮水般汇聚在了王玄策的麾下。
松赞干布将象征统帅权的牦牛尾纛旗郑重的交予唐使,军帐外马蹄声与战鼓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王玄策轻抚腰间陛下亲赐的麟角弓,望着漫山遍野的旌旗,眸中燃起灼热的战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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