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228章 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(2 / 2)

作品:《祥子修仙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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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此人终其一生传递‘我在’。”

最深处,一块玉牌静静躺着,上面用汉隶镌刻:

>“吾非神,亦非仙。

>吾唯愿天下人,敢言其所痛,

>敢听其所哀,

>敢爱其所残。

>若有一人因吾故而开口,

>吾即不死。”

考古队无人言语。良久,老教授取出那枚蓝灰石子徽章,轻轻放入井中,覆土掩埋。他说:“有些东西,不该被挖掘出来展示,而应继续沉睡,等待真正需要它的人。”

回国后,他辞去职务,独自搬到云南山区,成为梅园讲堂的常驻义工。每天清晨,他都会教孩子们写一句话:

>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,你可以不回答,但请听着就好。”

孩子们起初害羞,后来渐渐大胆。有人写:“我讨厌上学,因为老师总说我笨。”有人写:“我梦见妈妈回来了,但她不理我。”每一封信都被认真读完,然后种在一棵树下。半年后,山坡上多了七十三棵新梅树,花开时节,香气飘进邻村,连牧羊人都停下脚步,喃喃道:“这味道……像极了小时候外婆煮的糖水。”

与此同时,小禾抵达东北故乡。村庄比她想象中更破败,老屋塌了半边,院墙爬满荒藤。但她没有犹豫,立刻召集村民开会。起初无人响应,妇女们低头搓衣角,男人们抽烟冷笑:“城里姑娘回来搞啥?咱们这儿没病。”

她不恼,只拿出相机,放了一段视频??是她在城市实习时拍摄的真实访谈:一位农村妇女讲述丈夫酗酒施暴二十年,儿子精神失常,她曾三次自杀未遂。视频结束,全场死寂。

“她是我的母亲。”小禾平静地说。

有人抽泣,有人掩面,更多人沉默。良久,一个老太太站起来,颤抖着说:“我家闺女……也被婆家打了七年,不敢说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泪水决堤。

那天晚上,村委会临时腾出一间房,挂上“心屋”木牌。小禾点燃一支蜡烛,坐在门口,等人来。

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个十二岁的女孩,脸上有淤青。她坐下,很久才开口:“我爸昨天打我,因为我考了全班第二……他说第一名才能让他脸上有光。”

小禾握住她的手:“你说完了。”

女孩哽咽:“嗯。”

“我在。”小禾轻声说。

那一夜,心屋亮着灯直到天明。七个人进来,七个都说出了从未告诉世人的事。临走时,每个人都领到一枚手工制作的蓝灰石子徽章??是小禾用河边捡来的矿石打磨而成,粗糙却温润。

第二天,村小学邀请她讲课。她没讲心理学理论,只讲了一个故事:

>“从前有个叫祥子的人,他什么法术都不会,也不会治病救人。但他有一个本事??他会听。

>他听乞丐讲梦,听囚犯忏悔,听母亲哭亡子,听孩子怕黑。

>最后,他把自己变成风,只为让更多人知道:

>说出来,就不会那么疼了。”

教室里很安静。下课铃响后,一个小男孩跑上来,塞给她一张纸条。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

>“姐姐,我爸爸死了,但我其实很高兴,因为他总是打我和妈妈。我说出来是不是很坏?”

小禾蹲下身,直视他的眼睛:“不坏。你很勇敢。”

当晚,她把这张纸条埋在心屋门前,浇上一碗清水。第三日清晨,那里冒出一株水晶芽,叶片上浮现三个字:

>“谢谢你。”

消息传开,越来越多女人悄悄前来。她们不说名字,只留下一句话、一件旧物、一滴眼泪。小禾从不追问,只记录、倾听、陪伴。三个月后,心屋扩建为三层小楼,墙上挂满照片??都是来访者自愿留下的笑脸。楼下设“倾听角”,每日开放十二小时,由培训合格的本地女性轮值。

某日暴雨倾盆,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冲进来,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她断断续续说出真相:十五年前,她被迫嫁人,婚后遭长期虐待,曾试图逃跑却被抓回打断肋骨。最痛的是,她生下一个女婴,因丈夫重男轻女,强行抱走扔进山沟。她以为孩子死了,昨夜却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一名女大学生讲述类似经历,突然认出那孩子的胎记……

小禾紧紧抱住她:“你还活着,就有希望找到她。”

她们开始寻人。借助网络、媒体、公益组织,半年后终于在千里之外的孤儿院找到那个女孩??如今已是医学院学生,正准备考研。母女相见那日,天空放晴,心屋门前的水晶芽一夜之间开出九朵花。

那一天,全球九个共鸣点同时检测到强烈“心频共振”。科学家无法解释,只能记录:频率稳定,波形柔和,与人类脑电波中的“安全感区间”高度吻合。

而在乌兰察布,新任院长??原图书馆主管李老师??宣布启动“千园计划”:未来十年,在全球一千个创伤高发区建立“梅园讲堂+心屋”复合站点。首批三十个选址已确定,涵盖战乱区、灾区、贫困村落、监狱周边。

启动仪式上,他站在钟楼下,举起一枚古老的蓝灰石心:

>“我们不传教,不施舍,不拯救。

>我们只提供一个空间,让你可以说出真相,

>和一个人,愿意说‘我在’。

>这就是修行。

>这就是光明。”

话音落下,风起,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千万人在低语。远处,一群鸟儿掠过天际,鸣声清越,正是当年那只麻雀的后代。

夜晚,小禾坐在心屋门前,仰望星空。春分刚过,天上又多了几颗星,微弱却执着。她轻声说:

>“院长爷爷,阿木叔叔,还有……祥子。

>

>我在这里。

>

>我也在听。”

风拂过耳畔,送来一句极轻的回答:

>“嗯,我们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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