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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拥兵百万被赐死,起兵剑指朱元璋》[全本小说]:qbxs. N e t 一秒记住!
第187章风云际会,各方云集(第1/2页)
书房内。
徐辉祖终于停下了擦刀的动作。
他将那柄雪亮的军刀,缓缓地,归入鞘中。
然后,他抬起头,目光,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上。
画像上,是一个威武不凡,气吞山河的中年男人。
那是他的父亲,大明开国第一功臣,中山王,徐达。
徐辉祖看着画像,看了很久,很久。
他的眼神,依旧是那片死寂的冰潭。
但冰潭的最深处,似乎,有什么东西,在轻微地,波动了一下。
“父亲。”
他缓缓地,开口了。
声音,沙哑得,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,在摩擦。
“您教我,忠君,爱国,保境,安民。”
“我做到了。”
“东瀛倭寇,为祸百年,是心腹大患。我奉陛下之命,将其,连根拔起。”
“从此,大明东南,再无-寇患。”
“这,算不算‘保境安民’?”
他像是在问画像里的父亲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没有人回答他。
“陛下说,顺他者生,逆他者死。”
“他说,他的意志,就是天命。”
“他说,他要建立一个,永恒的,绝对服从的,无上神国。”
“我,是他的刀。”
“最锋利的一把刀。”
“刀,只需要执行主人的命令。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。”
“我做到了吗?”
“我,好像,做到了。”
他的脸上,第一次,出现了一丝表情。
那是一种,极度的,茫然。
就像一个,迷了路的孩子。
“可是……妹妹她……做错了什么?”
“她只是,想守住祖宗的规矩。”
“规矩,错了吗?”
“忠君,和亲情,到底……哪个更重要?”
他的身体,开始轻微地,颤抖起来。
那双死寂的眼睛里,终于,泛起了一丝痛苦的,挣扎的光芒。
他想起了,在东瀛,他亲手砍下那个伪天皇头颅的瞬间。
温热的血,溅在他的脸上。
他告诉自己,没有感觉。
就像杀了一只鸡。
可是,为什么,现在想起来,那温热的,却像是烙铁一样,灼烧着他的灵魂?
他想起了,那座黄金京观。
他亲手督造的,“杰作”。
当那几十万颗头颅,混杂着融化的黄金,被浇筑在一起时,那股冲天的怨气,几乎让他当场崩溃。
但他挺过来了。
他告诉自己,这是陛下的旨意。
这是神罚。
他是神罚的执行者。
他是对的。
可是,为什么,现在,他的耳边,总是会响起,那无数灵魂,在烈火中哀嚎的声音?
“啊——!”
徐辉-祖突然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,如同野兽般的低吼!
他猛地一拳,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!
“轰!”
那张由上好花梨木打造的,坚固的书桌,竟被他一拳,砸得四分五裂!
桌上的参汤,洒了一地。
他的手背,一片血肉模糊。
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。
他只是大口大口地,喘着粗气。
那双眼睛,已经变得一片血红。
杀戮的欲望,毁灭的冲动,像潮水一般,冲击着他即将崩溃的理智。
他体内的杀气,几乎要凝成实质,将整个书房,都冻结起来。
就在这时。
“铮——”
一声清越的剑鸣,突然,在他的脑海中响起。
那剑鸣,清冷,纯粹,不带一丝烟火气。
却像是一道清泉,瞬间,浇灭了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魔火。
徐辉-祖的身体,猛地一震。
他眼中的血红,迅速褪去。
那股几乎要失控的杀气,也潮水般地,退回了他的体内。
他有些茫然地,看着自己那只鲜血淋漓的拳头。
刚才……发生了什么?
他为什么,会突然失控?
那声剑鸣,又是从何而来?
他缓缓地,抬起头,目光,望向了皇宫的方向。
更准确地说,是望向了,瑶华宫的方向。
……
瑶华宫。
小龙女正盘膝坐在梅林之下。
她的身前,悬浮着那柄,她从未在人前,使用过的,君子剑。
剑身,在微微地,颤动着。
发出阵阵,清越的剑鸣。
刚才,徐辉-祖心中杀气爆发的瞬间,远在瑶华宫的她,立刻就感觉到了。
那股杀气,与朱栢的皇道龙气,同出一源。
都源自于,那座黄金京观。
只不过,朱栢,是那股庞大负面能量的“主宰”。
而徐辉祖,只是一个被污染的,“载体”。
一旦他的意志,出现动摇,那股恐怖的杀戮意志,就会立刻反噬,将他变成一个,只知道杀戮的疯子。
小龙女的“道”,在与朱栢的皇道龙气融合之后,也与这股力量,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。
她能感觉到,那股力量的狂躁。
也能感觉到,徐辉-祖的痛苦和挣扎。
鬼使神差地,她引动了自己的剑意。
一道纯粹的,属于“万物生灭之理”的剑意,跨越了空间的距离,直接斩入了徐辉祖的精神世界。
斩断了,那股即将失控的,杀戮的欲望。
做完这一切,小龙女的脸色,也微微有些发白。
这种精神层面的交锋,对她的消耗,极大。
“多管闲事。”
一个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,在她身后响起。
朱栢不知何时,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小龙女没有回头。
“他,是你的刀。”她淡淡地说道,“刀,钝了,需要磨。但若是,断了,就没用了。”
“哦?”朱栢饶有兴致地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,看着她,“你这是,在替朕,爱惜朕的工具?”
“我只是,不喜欢,听到噪音。”小龙女闭上了眼睛。
徐辉-祖精神世界里,那无数灵魂的哀嚎,让她,感到很不舒服。
“哈哈哈哈!”朱栢大笑起来。
他知道,小龙女在撒谎。
这个外表清冷如冰的女人,内心深处,终究,还是有着一丝,连她自己,都不愿承认的“善”。
但朱栢,并不讨厌这一点。
一个纯粹的,只有“理”,没有“情”的工具,固然好用。
但一个,既有“理”,又有“情”,却又能被自己,牢牢掌控在手中的“刀鞘”,岂不是……更有趣?
“你放心。”朱栢站起身,负手而立,遥望着魏国公府的方向,眼神,变得幽深而又冰冷。
“朕的刀,没那么容易断。”
“他心中的那点挣扎,那点可笑的人性,是磨刀石。”
“等他什么时候,能亲手,斩断这一切……”
“那他,才算是一把,真正合格的,神罚之刃。”
“三日后的大典,就是他最好的,磨刀石。”
距离献祭大典,只剩下最后一天。
金陵城的气氛,已经紧张到了顶点。
城内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。
普通的百姓,早已被官府勒令,闭门不出。
宽阔的朱雀大街上,空无一人,只有一队队杀气腾腾的禁军,来回奔走,布置着明日大典的会场。
而在金陵城外。
东征凯旋归来的二十万神罚之军,已经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军阵,将整个金陵城,都半包围了起来。
黑色的玄武甲,在阳光下,泛着冰冷的光。
二十万将士,如同二十万尊雕塑,纹丝不动。
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带来的,凝如实质的杀气,冲天而起,将整个金陵城上方的天空,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。
城内城外,一片肃杀。
然而,在这片肃杀之下,却是前所未有的,暗流汹涌。
无数双眼睛,正从金陵城的各个角落,窥视着这一切。
……
城南,悦来客栈。
这间往日里生意火爆的客栈,如今也是门可罗雀。
只有一个穿着破旧道袍,满脸风霜的中年道士,正坐在角落里,自顾自地,喝着一壶最便宜的劣酒。
他的身边,放着一柄,用粗布包裹着的,长条形的东西。
看形状,像是一把剑。
道士喝酒的姿势,很奇怪。
他似乎,只有一只手臂。
左边的袖管,空荡荡的,随风飘动。
突然,客栈的门,被推开了。
一个同样穿着道袍,但看起来仙风道骨,气度不凡的老者,带着几个神情肃穆的弟子,走了进来。
独臂道士的眼皮,抬了抬,随即,又垂了下去,仿佛没有看到他们。
“师叔。”
为首的老者,却径直走到了独臂道士的桌前,对着他,恭恭敬敬地,行了一礼。
他身后的几个弟子,也都跟着行礼。
若是被江湖人看到这一幕,定会惊掉下巴。
因为这个老者,正是如今华山派的掌门,岳不群!
而能被他称为“师叔”的,整个华山派,不,整个江湖,也只有一个人!
那个,早已隐退江湖数十年,被誉为“剑术通神”的,华山剑宗前辈——风清扬!
然而,独臂道士,却仿佛没有听到。
他只是缓缓地,抬起自己仅剩的右手,给自己,又倒了一杯酒。
岳不群的脸上,闪过一丝尴尬。
“师叔,弟子知道,您早已不问江湖事。但如今,大明朝堂,出了这等逆行倒施的暴君,我辈名门正派,岂能袖手旁观?”
“弟子已联络了嵩山、泰山、衡山三派的掌门,不日也将抵达金陵。到时候,我们五岳剑派,同气连枝,一同向那皇帝进言,晓以大义,陈说利害。想必,他也不敢,冒天下之大不韪!”
岳不-群说得是义正辞严,满脸的“正气”。
独臂道士,终于有了反应。
他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然后,他抬起头,那双浑浊的,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的眼睛,静静地,看着岳不-群。
“你说的那个皇帝,他,会用剑吗?”
他的声音,嘶哑,难听。
岳不-群一愣,下意识地回答:“回师叔,弟子不知。不过,听闻他深居宫中,应该,只是个文弱书生吧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
独臂道士,笑了。
那笑声,比哭还难听。
“一个,能让二十万大军,甘愿为其赴死的人。”
“一个,能用几十万颗人头,铸成京观的人。”
“你觉得,他会是个,文弱书生?”
岳不-群的脸色,微微一变。
“那……依师叔之见?”
“你们,不是想去‘进言’吗?”独臂道士,缓缓地,伸出仅剩的右手,指向了窗外,那片被血色笼罩的天空。
“看到那片天了吗?”
“那就是他的‘剑’。”
“你们,想跟这把‘剑’,讲道理?”
岳不-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恐惧,攥住了他的心脏。
他仿佛看到的,不是天空。
而是一张,由无尽的杀戮和恐惧,编织而成的,遮天蔽日的,巨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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