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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。

他唤来周福，低声吩咐道：“从今日起，切断与丞相府李明远的一切明面联系。我们安插在刑部和丞相府外围的人，全部转入静默，没有本王手令，不得妄动。”

“另外。”他声音压得更低，“想办法，把大理寺狱那个杀手阿七的底细，‘无意中’漏点给都察院那边的人知道。记住，要做得自然，像是下面人办事不力，走漏了风声。”

周福心中一凛，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图。

这是要祸水东引，把丞相府刺杀沈景玄的嫌疑坐实，同时撇清王府！他连忙躬身：“奴才明白！一定办得滴水不漏！”

“还有。”萧远道沉吟片刻，“让阿隼最近安分点，‘青羽’没有万分紧急之事，暂停使用。那个驯鹰房……暂时废弃，所有痕迹清理干净，人员分散隐匿。等风头过了再说。”

“是！”

周福领命而去。

书房内重归寂静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。

萧远道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李纲啊李纲，你想独善其身？

哪有那么容易！

这趟浑水，既然已经蹚了，谁也别想轻易脱身！

要死，大家一起死！

或者……

你死，我活！

丞相府，密室。

李纲同样一夜未眠。

他刚刚收到密报，康亲王别苑昨夜遭人潜入，目标疑似驯养猛禽之处。

几乎同时，他也得知都察院那边似乎开始暗中调查大理寺狱刺客的来历了，线索隐隐指向刑部。

两件事联系起来，李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
“萧远道……他这是要过河拆桥啊！”

李纲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，眼中怒火中烧。

别苑被闯，说明康亲王自己屁股也没擦干净，很可能已经引起了更厉害角色的注意。

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都察院突然对刺客来历感兴趣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！

“相爷，康亲王此举，分明是想把刺杀沈景玄的罪名彻底扣在我们头上！他这是要弃车保帅！”心腹幕僚愤然道。

“他岂止是想弃车保帅！”李纲冷哼一声，“他是想让我们当他的替罪羊！让我们和沈景玄斗个两败俱伤，他好坐收渔利！甚至……趁机把我们一并除掉！”

幕僚倒吸一口凉气：“那我们该如何应对？”

李纲沉默良久，眼中精光闪烁：“他萧远道想撇清关系？没那么容易！这些年，他做的那些事，真当能瞒天过海吗？别忘了，废太子案，他可是‘功不可没’！”

他走到书案前，铺开一张白纸，提笔蘸墨，快速写下一行字，然后递给幕僚：“把这封信，用最隐秘的渠道，送到……‘那位’先生手中。记住，绝不能经过任何与康亲王有关的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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