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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洗凝脂》[全本小说]:qbxs. N e t 一秒记住!
像变了些,颧骨两侧消瘦了一点儿,轮廓显得愈发峥嵘,漆黑的长目不似当年那般还藏有疏离的客气,而是杀伐凛然,多了睥睨天下的傲意。
人君嘛,她想自己要是身在高位,就算装也要装出一股气势来的。
绪芳初将羊奶谄谀地送上前:“陛下,臣女取来羊奶了。”
萧洛陵取过羊奶,推开壶口,嗅了嗅,确认是正好的羊奶,又尝了一口,滋味也正常,才拿给萧念暄喝。
绪芳初不知为何没话找话地干笑了一句:“陛下难道是忧心臣女下毒?”
萧洛陵手掌拖着壶底给孩儿喂奶,瞥向她,霎时绪芳初闭了口,独自于风中懊悔凌乱,他却哂然相讥:“你会么?”
萧念暄分毫没有察觉到大人们之间的暗潮涌动,他仰着小脸,小手攥着壶嘴,用力地抽汲奶水,好像喝不够似的,咕嘟咕嘟,嘴边吹起两个奶泡,破了又吹。
萧洛陵淡声道:“他从小就只能喝羊奶,别的喝了都吐。”
绪芳初感觉自己应该表示一点儿惊讶,以免暴露身份,顺了一嘴:“太子殿下的母亲……”
“失踪了,”萧洛陵语气极淡,但愈来愈冷,说到后来甚至有股磨牙吮血的恨意滋生,“无良之人,合该千刀万剐,朕若寻着她,必不能让她好过。”
窥见月色底下那女子骤然惊恐的脸色,簌簌轻栗的衣袍,他心里倒有了股快意。
廊檐底下绢纱红灯摇曳一线,灯火明明灭灭,绪芳初两眼潮润,双股战战,骇然想逃离此处,听他说要将那个狠心的女子“千刀万剐”,绪芳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她要是被新君认了出来,她就难逃一死!
绪芳初本来就想如厕,忍了这一路,惊吓之际,感觉自己似乎快要窒息,也快要控制不住了,激流荡漾,她的双腿打着颤,慌乱道了一声“臣女”,才起了个头,对面忽而冰凉一笑,眼底情绪不辨。
“朕想起你是谁了。”
此话一出,绪芳初惊得并拢了双腿,朝前跪倒了下来,齿关磕碰惊颤:“臣女、臣女并非……”
萧洛陵冷静地睨着她,闻言缓笑打断,“你是绪廷光之女,绪四娘子,前几日,朕还为你与卞舟设过簪花宴。”
绪芳初僵直的脊背,冷汗都下来了,颜色苍白地抬起下颌,惊疑不定地偷瞅了新君一眼,这到底是认出了,还是没认出?
再说簪花宴,她此刻终明,原来这位喜好拉纤保媒的新君突然设簪花宴,并非为自己选妃,而是为了好臣属卞舟将军的终身大事。
等等?
陛下再怎么手眼通天,也不该知道她与卞舟萍水相逢一事,如何会突然做媒?难道是卞将军在新君面前说了些类似“非卿不可”的荒唐之语?
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这颗头颅是差不离就要和身子分家了,凄苦无比,懊悔无比,愁云惨雾了半晌,忽然又听新君说道:“有帕子么。”
这时的绪芳初哪里还敢藏着,新君但有吩咐,她马革裹尸也没有怨言,匆促从怀中扯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便双手递上,头压得极低,低到捧帕子的双手已经高过了眉骨。
双手呈奉,颤栗不安,手心似乎传来一丝炙热的体温,绪芳初冷汗涔涔,僵着脸等候一死,然而那只手,仅只是抽走了她奉上的帕子,食指于她掌心不过片息停留,毫无拖泥带水。
短短几息之间,绪芳初感觉自己险些死了又重活了一回,这口气重重地喘了出来,抬眸瞥见,新君拿了那条帕子正在揩拭儿子沾惹了羊奶水的嘴角。
 “卞舟你以为如何。”
他语气冰冷,充满审视的味道。
绪芳初能说如何,她要说好,这位喜好做媒还喜好参加婚宴的陛下,该不会一道圣旨就赐了她和卞小将军的婚?
思及此她打了个颤,摇头如拨浪鼓:“臣女蒲柳之姿,当不得卞将军喜爱。”
新君“哦”了声,眉目未动:“然朕看,卞舟对你倒是情深义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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