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106章 铁镐下的道理,那根染血的红头(2 / 2)

作品:《大明:开局被凌迟,老朱求我别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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帽子甩飞,人疯了一样冲向那十几辆大车。
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106章铁镐下的道理,那根染血的红头绳(第2/2页)

“娘子!!”

“小花!我的小花啊!”

“姐!我是柱子啊!姐你睁眼!”

哭声,喊声,拳头砸在车板上的闷响,脑袋撞地的咚咚声。

这一刻,应天府衙门口成修罗场。

有个汉子抱着一具无头尸体,拼命把自己的脑袋往那断颈处凑,想把血止住。

有个半大孩子抱着笼子里的小女孩,把脸贴在那些烫伤的疤瘌上,哭得背过气去。

外围,几万南京百姓没人说话了。

那些看热闹的,那些指指点点的,全闭了嘴。

一个卖菜大婶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嚎:

“作孽啊……这世道还要不要人活了!”

一个读书人把手里的折扇摔得粉碎。

“这就是圣人言?”

他指着绑在柱子上的孔凡:

“孔凡!这就是你们孔家的礼义廉耻?!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盛世?!”

“去他妈的圣人言!”

年轻人抄起地上一块冰疙瘩,抡圆胳膊砸过去。

砰!

冰块砸在孔凡脸边的柱子上,碎渣溅他一脸血。

“那是人命啊!”

“当官的不给咱做主,咱自己做主!”

“打死他们!!”

人潮往前涌。

那是想吃人的浪潮。

那三千拿着长枪的东宫卫率,没人动。

一名年轻士兵看着马大叔那佝偻的背影,眼圈红了,咬着牙,枪尖垂下去。

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。

三千铁甲齐刷刷后退,给这群拿着铁镐的“暴民”让出一条路。

“殿下……”青龙站在朱雄英身后,手按着刀柄,“再不拦……这天要塌。”

“拦?”

朱雄英没回头。

他看着那根掉在雪地里的红头绳。

“这天,本来就是黑的。”

“既然黑透了,那就捅个窟窿,让光进来。”

朱雄英走下台阶。

他弯腰,捡起那根红头绳。

红绳缠在他指尖上,红白分明。

“老马。”

朱雄英开口。

马大叔没动,他还在拿已经冻僵的胸膛去暖那只死脚。

“这红头绳,孤先替你收着。”

朱雄英把绳子塞进马大叔那个破口袋里,用力拍了拍。

“一会,再给丫头扎。”

“现在,有件事得先办。”

马大叔慢慢转头。

那双眼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,眼角裂开,血泪混着煤灰流下来。

“啥……事?”

朱雄英直起身,伸手一扯。

那件象征皇权的大红织金披风“呼啦”落下。

他把披风盖在马三妹尸身上。

遮住了那张惨脸,遮住了那身耻辱的飞鱼服。

做完这些,朱雄英转身。

手指向被挂在旗杆底下哆嗦的吴良仁。

指向面无人色的孔凡。

“他们说,这是规矩。”

“他们说,你闺女是贱籍,死了白死。”

“他们说,你是泥腿子,这辈子就该被人踩在泥里,连喊一声疼都是罪。”

他走到马大叔刚才掉落的那把铁镐前。

弯腰。

单手拎起那把沉重沾满煤灰和铁锈的镐。

“老马。”

朱雄英把铁镐递到马大叔面前。

镐尖对着吴良仁的方向。

“这就是你的公道。”

“去。”

“告诉那帮坐在衙门里的畜生。”

“咱老百姓的规矩,到底是什么。”

马大叔盯着那把镐。

他伸出手。

那双满是裂口的黑手,一把抓住镐把。

死死攥住。

马大叔站起来。

身后三千个还在哭嚎的汉子,全站了起来。

哭声停了。

只剩下几千个胸膛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。

呼哧。

呼哧。

“啊……”

马大叔喉咙里挤出低吼。

拖着铁镐,一步一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吴良仁。

铁镐尖头在青石板上拖行。

滋啦——滋啦——
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!!”

吴良仁想要动,但是两个手都被砍掉,他只能挪动。

“我是朝廷命官!我是府尹!你想造反吗!”

“殿下!殿下救我!这帮刁民要杀官了!!”

朱雄英退后一步,站在台阶边缘。

冷眼看着。

笼子里的猛兽,是他亲手放出来的。

也是这个世道逼出来的。

“刁民?”

马大叔停在吴良仁面前,高高举起手里铁镐。

那张满是煤灰的脸扭曲成一团,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。

“去你妈的朝廷命官!!”

“老子今天……”

“就是要做这个刁民!!!”

噗嗤!

铁镐落下。

尖锐镐头直接凿穿那身绣着补子的官服,凿进那层厚油里,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。

“啊!!!!”

吴良仁惨叫刚出口,就被涌上来的人潮淹没。

“杀!!”

“给三妹报仇!!”

“弄死这帮畜生!!”

三千把铁镐。

三千个疯了的恶鬼。

在漫天风雪中,扑向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“大老爷”。

血喷出来。

很热。

溅在雪地上,冒着白气。

孔凡看着黑色浪潮扑来,看着那一张张扭曲的脸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书里没教过这个。

四书五经里从来没写过,泥腿子真的敢杀官。

“朱雄英!你不能……你这是纵容暴民!你这是毁了大明的法度!”

孔凡拼命想把身体缩到柱子后面。

朱雄英看着他被人群淹没,脸上没有半点表情。

他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。

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。

“法度?”

“孔凡,你记住了。”

“从今天起,这大明天下……”

“孤,就是法度。”

人群的怒火并未随着吴良仁变成肉泥而熄灭,反而越烧越旺。

马大叔拔出血淋淋的铁镐,那双红得发黑的眼睛,看向府衙里的捕快们!

那里,帮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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