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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澜猝然抬头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恨意。

宁霁其实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感慨过，宁澜怎么这么漂亮呢。

她恨着一个人的时候更漂亮。

眼神像擦着冰冷锋利的刀刃折射过去的寒芒。

“宁霁，全世界都可以控诉我来路不正，控诉我是个小三生的私生女，唯独你不行。”

她上去一把攥住了宁霁的领带，像是捏住了宁霁的脉搏。

“你这个私生女哪来的脸——”

“没有我你早死在那场绑架里了，宁霁，我欠你们宁家的早就够还清了。”宁澜眼眶微红，死死盯着宁霁那张白皙的脸，“当年绑架案，是我换的你，宁霁。”

宁霁的喉结上下动了动。

他脑海里逐渐浮现出高中时宁澜稚嫩的脸。

和现在面前那张清冷倔强的面孔重叠。

莫名的，他居然喃喃着，“如果当初没有换，是不是……你就不会爱上叶衍。”

“是啊。”宁澜笑得发抖，“是啊，如果没有换，阿舟就不会死。都拜你所赐，宁霁，统统拜你所赐。”

“我怎么会不恨你呢，我恨透了宁家恨透了你——”

“宁家可是你的娘家，你不肯按照我们的意愿行事，要想回来，宁家不会接受的！还有你的母亲我可说不准——”

“我没有家！”宁澜大喊了一声，像是吼穿了宁霁的灵魂。

宁霁狠狠一震！

“……我没有家。”宁澜失了力气，低语着，“我丈夫叶衍从未给过我一个家，而给予我姓氏的宁家里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。”

宁霁心口情绪复杂。

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弄着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。

谁能躲过命运的心血来潮呢？

“我和叶衍撕破脸已成定局，我不会再低头去讨好谁。不管你用什么威胁我，宁家的好处，又或者是我母亲的地位。”宁澜拉开门，夜色涌入屋内，衬得她眉目决绝，有一种壮烈的凄美。

她宁可一身剐。

也不要再回去任人羞辱。

“宁霁，我已经光脚了，不怕你们穿鞋的，你和叶衍都已经绑架不了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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