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384章骨肉重聚,赌局未终(1 / 2)

作品:《赌痴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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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4章骨肉重聚,赌局未终(第1/2页)

漠北的风沙总是来得突然。

花痴开和阿蛮在沙丘背风处搭起简易帐篷时,天边那抹铅灰色已经压到了头顶。远处,枯死的胡杨林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嘶鸣,像极了这些年他梦里常常听到的声音——母亲菊英娥被掳走那夜的风声。

“开哥,火升好了。”阿蛮搓着手,把最后一把干骆驼刺扔进火堆。火光映着她被风沙磨砺得粗糙的脸,那双眼睛却依旧清澈,“你说,这次能找到伯母吗?”

花痴开没有立刻回答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褪色的骰子,在掌心慢慢转动。这是司马空临死前吐出的最后线索——一枚特制的象牙骰子,六面不是点数,而是六个极小的地名。其中一面刻着的“红柳泉”三个字,已经在他掌心摩挲得几乎看不清。

“屠万仞说,母亲最后出现在红柳泉。”花痴开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。”

“十三年……”阿蛮低声重复,“伯母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
火堆噼啪作响。花痴开盯着跳动的火焰,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雨夜——花千手倒在血泊中,母亲把他塞进地窖,最后回头时那双决绝而温柔的眼睛。那年他六岁,还不完全明白死亡和离别的意义,但母亲眼中的光,成了他这些年唯一不会熄灭的灯火。

“她会活着的。”花痴开把骰子握紧,“母亲说过,只要还有一丝希望,就要等下去。”

阿蛮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突然警觉地抬头:“有人来了。”

风声里,确实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——不是驼铃,不是马蹄,而是一种极轻的、几乎与风沙融为一体的脚步声。花痴开瞬间熄灭火堆,两人隐入阴影。

来者只有一个。

是个女人,裹着破旧的灰色斗篷,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。她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踏得极其谨慎,却异常平稳。在距离帐篷十丈处,她停下,抬手掀开了风帽。

花痴开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。

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,皱纹像刀刻般深,皮肤被漠北的风沙打磨成古铜色,左眼角到耳际有一道陈年伤疤。但那双眼睛——那双温柔而坚韧的眼睛,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。

“开儿。”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,“是你吗?”

花痴开从阴影中走出,每一步都像踏在云端。十三年,四千七百多个日夜,他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,设想过要说的话,要问的问题。可此刻,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咙里,只剩下两个字:“娘。”

菊英娥看着他,眼眶一点点红了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想要摸他的脸,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,仿佛怕这是一场梦,一碰就碎。

“你长大了。”她的声音哽咽,“长得……像你父亲。”

花痴开再也忍不住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抱住母亲的腿,像个六岁的孩子那样放声大哭。十三年的委屈,十三年的思念,十三年在赌桌上磨砺出的冷硬心肠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
阿蛮悄悄退到远处,背过身去抹眼泪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风沙渐歇,星斗初现。帐篷里重新生起火,菊英娥捧着儿子递来的热水,手还在微微颤抖。

“那夜之后,”她缓缓开口,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,“司马空的人把我带到漠北。他们想逼我说出花家赌术的精髓,想得到‘千手观音’的全本。”

花痴开握紧拳头:“他们折磨您了?”

菊英娥摇摇头,又点点头:“身体上的折磨不算什么。他们真正的酷刑是……让我看着其他被抓来的赌术高手,一个个被逼疯、被废掉双手、被扔进沙漠自生自灭。他们想用恐惧击垮我。”

她的语气很平静,平静得令人心碎:“但我不能垮。我知道你还活着,夜郎七会照顾好你。只要我还活着,你就还有娘。”

“所以您一直等在红柳泉?”阿蛮轻声问。

“不完全是。”菊英娥看向儿子,“我在等一个机会。司马空每年会来一次漠北,检查‘藏品’——他是这么称呼我们的。我知道总有一天,会有人来追查花千手的死因,来寻找我这个失踪的‘花夫人’。我等了十三年,终于等到了你。”

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,缓缓展开。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,还有精细的人体经络图。

“这是‘千手观音’的全本,”菊英娥说,“你父亲当年只来得及传授你基础。真正的精髓在这里——不只是手上的功夫,更是心、眼、气、神的合一。”

花痴开双手接过,指尖触到羊皮纸的瞬间,仿佛感受到父亲残留的温度。

“但今天,我不是来教你这个的。”菊英娥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,“开儿,你杀了司马空,逼问了屠万仞,以为快要接近真相了,对吗?”

花痴开怔住:“难道不是?”

“司马空、屠万仞,包括你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‘天局’杀手,都只是棋子。”菊英娥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真正的棋手,你还没见到。”

帐篷外,风声又起。这一次,风里夹杂着不一样的声响——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,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。

阿蛮立刻拔刀,花痴开却按住她的手:“等等。”

他听出来了。这些脚步声训练有素,节奏统一,不是普通的沙漠匪徒。而且,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,反而像是……在等待什么。

菊英娥站起身,理了理破旧的斗篷:“他们来了。”

“谁?”

“‘天局’的接引使。”菊英娥看向儿子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我在这里等十三年,不仅是为了等你,也是为了等他们。开儿,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吗?想知道‘天局’究竟是什么吗?”
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:“那就跟我来,参加一场你从未想象过的赌局。”

帐篷门帘被掀开。外面站着八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,每人脸上都戴着银白色的面具,面具上是简化的八卦图案。他们分列两侧,中间让出一条路。

为首之人躬身:“花夫人,时辰到了。局主有请。”

菊英娥回头看向儿子,微微一笑。那笑容里有欣慰,有骄傲,也有深深的不舍:“敢不敢赌这一把?赌注可能是……我们的命。”

花痴开看着母亲,看着这十三年日夜思念的脸,看着那双经历过无数磨难却依然明亮的眼睛。然后,他也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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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”他说,“您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六岁那年,没能跟您说再见。”花痴开站起身,掸了掸衣袍上的沙尘,“这一次,无论赌局结果如何,我都不会再让您一个人走。”

他握住母亲的手。那双手粗糙,布满老茧,却温暖而有力。

“阿蛮,”他转头,“你可以不跟来。”

“说什么呢!”阿蛮把刀插回腰间,“你们母子团圆戏演得感人,就想把我踢开?没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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