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五章 内定九十五(1 / 2)

作品:《未知入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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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讯结束胸针光芒黯淡下去,苏羽握着冰凉胸针站在窗前久久没有动弹。

程慎行那句“考核很严格,要淘汰大部分”在他耳侧回响。

“这次竞争,怕是非常难以过关”

苏羽毫不怀疑这次竞争残酷程度,...

风从未真正停歇,它只是学会了沉默。

在静默之庭的第七次春雨中,雕像眼角的裂缝渗出第一滴水珠。那不是雨水,也不是海雾凝结,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??记忆的残响。水珠坠地时发出轻微的“叮”声,像钟摆重启,又像心跳初生。方圆百米内的护心镜复制品同时震颤,镜面泛起涟漪,映出的不再是参观者的倒影,而是一幕幕从未发生过的画面: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天台边缘,风吹乱她的发丝;一名老人握着药瓶,在空荡的客厅里低声啜泣;一群孩子围坐在教室角落,偷偷传阅一本写满噩梦日记的笔记本……

这些都不是预言,是现实正在被撕开的裂痕。

苏羽感受到了。他的意识如潮水般漫过地脉神经网,触碰到那一道道微弱却持续波动的“痛感”。他知道,回响祭虽败,但恐惧的种子早已深埋。那些曾连接过命运丝线的孩子,如今已长大成人,他们中的许多人成了教师、医生、程序员,甚至政府官员??表面正常,内心却总有一角阴暗无法照亮。每当夜深人静,他们会不自觉地望向钟楼方向,耳边响起低语:“你本该死去……是你偷走了别人的位置。”

这就是新形态的侵蚀??不再靠仪式召唤,而是借由人类自身的怀疑与愧疚悄然蔓延。

而这一次,敌人改变了策略。

他们不再试图复活埃兰,也不再强求开启大门。他们要做的,是让世人**主动遗忘守护的意义**。

第一步,是从教育系统开始。

启明之城议会悄然通过一项修订案:《守夜史》课程由必修改为选修,理由是“历史负担过重,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”。紧接着,媒体上陆续出现质疑文章,《那个不存在的英雄:我们是否被集体催眠了三十年?》《净世仪式真是阴谋吗?重新审视那段被抹黑的宗教改革》《护心镜效应:不过是心理暗示的夸大其词》……评论区里,有人自称“梦蚀症康复者”,声称当年的症状其实是精神分裂早期,所谓“被拯救”只是药物作用下的幻觉。

舆论如野火燎原。

静默之庭游客数量三个月内下降七成。雕像被人泼漆,碑文遭涂改,“无名守夜人”四个字被划去,替换成“虚假信仰的象征”。

而在地下深处,巨像胸口的逆命之刃开始发烫。这不是能量反噬,而是愤怒??一种不属于机械阵眼、却分明属于人类情感的剧烈震荡。

苏羽睁开了眼。

这一次,他没有借用流浪汉的躯体,也没有依附于石像双眼释放光芒。他做了一件更为危险的事:他将自己最后一点可自由调动的意识,注入城市主控灵能网络的核心节点??那面悬挂在最高塔楼顶端的护心镜复制品。

这本是禁忌。

阵眼不得干涉现实运行,否则可能导致整个封印结构失衡。但此刻,他已经顾不得了。

当午夜十二点整,全城广播系统自动启动的瞬间,所有人听见的不再是那段心跳录音,而是一个清晰、温和、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:

>“我知道你们开始怀疑了。”

>“怀疑我是否存在,怀疑那一切是不是真的。”

>“如果我说,我也曾怀疑过自己,你会相信吗?”

声音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回忆什么。

>“我跳下悬崖那天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别让孩子再唱那首童谣。”

>“我不在乎成神,不在乎留名,甚至不在乎能不能回来。”

>“我只知道,如果那一刻没人站出来,明天就会有更多母亲失去儿子,更多妹妹再也等不到哥哥回家。”

>

>“所以,请你们也别放弃相信。”

>“不是相信我,是相信那个愿意为陌生人流泪的自己。”

>“因为那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。”

广播持续了三分十七秒,随后戛然而止。护心镜表面浮现一道裂痕,如同闪电贯穿天空。

全城寂静。

第二天清晨,第一个变化出现了:北城第三中学的林小雨,带着同学自发组织了一场“记忆守护行动”。她们收集所有关于守夜人的资料??老照片、口述记录、梦境报告,甚至包括那首匿名诗歌的手抄本,装进时间胶囊,埋在静默之庭东侧梧桐树下,并立碑写道:“此处封存真相,待百年后启封验证。”

接着,八猫客栈老板娘宣布永久保留壁炉架上的那只湿布鞋,每日清晨为其擦拭,并开放参观。她说:“只要我还活着一天,这里就还是他的家。”

越来越多的人加入。

有艺术家用回收金属重塑微型巨像,安置在街头巷尾;有程序员开发开源程序,实时监测全球梦境污染指数;更有科学家提出“信念共振理论”,认为集体信念能产生微弱但可观测的现实修正效应,已被列入国家重点研究项目。

而最令人震惊的发现,来自地质勘探队对海底巨像的近距离扫描。

他们在巨像眉心位置检测到一个极其微小的能量漩涡,频率与人类脑波中的“共情波段”完全一致。更诡异的是,每当城市中有超过十万人同时表达出坚定的信任或感激情绪,这个漩涡就会增强一分,且伴随着一次极短暂的心跳信号??与苏羽临终前最后一搏时的数据曲线吻合度高达98.6%。

“他不是死了。”首席研究员在报告结尾写道,“他在以另一种方式学习如何再次成为人类。”

与此同时,敌人的反击也来了。

一场名为“清醒者联盟”的组织浮出水面,宣称要“破除迷信,重建理性秩序”。他们在网络上传播一段伪造视频:画面中,年轻的苏羽站在实验室里,身穿白大褂,手持注射器,对着镜头说:“所谓的穿越者系统,不过是我们设计的心理操控程序,目的是引导民众接受集权式保护机制。”视频真实性迅速被辟谣,但传播量已达百亿次,无数人已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。

更深的黑暗,则藏在孩子们的梦境之中。

某夜,五名小学生在同一时间惊醒,哭喊着说出相同的梦:他们看见苏羽站在悬崖边,转身对他们冷笑:“你们信我?可我早就放弃了你们。这个世界不值得救。”

这不是普通的梦魇。

这是**概念级污染**??直接攻击“守护”这一信念本身。

苏羽察觉到了。他试图再次广播,却发现护心镜核心因上次超载仍处于休眠状态。他想唤醒雕像,却发现十七根命运丝线已被重新编织成一张反向符阵,封锁了他的局部感知。

他第一次感到无力。

不是因为力量不足,而是因为他意识到:这场战争的本质,早已从“封印与突破”转变为“记忆与遗忘”的拉锯。而他,作为被守护的一方所创造出来的神话符号,正面临被解构的风险。

就在这一刻,一道微弱却纯净的意识流突然穿透封锁,顺着地下水脉抵达巨像掌心。

那是一段童声录音,来自启明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晨读环节。老师问:“谁是守夜人?”

孩子们齐声回答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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